朋友们,你是否曾想过深入了解我们十五个和我们15个节目亮点的内涵?在本文中,我将为你详细解析这两个话题,希望能给你带来全新的视角和思考。
我们十五个为什么停播
《我们十五个》停播的原因有以下两点:
1.人气下降:《我们十五个》的人气和关注度逐渐下降,导致节目无法继续播出。
2.节目调整:由于节目收视率下降,为了提高收视率,节目组对节目进行了重新策划和调整,但观众对调整后的节目并不满意,导致节目停播。
此外,有传言称该节目存在违规现象,节目组为了平息社会舆论,决定停播节目以避免引起更大的问题。但这些传言并未得到官方证实,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我们15个的节目事件
7月10日《我们15个》节目直播中,孙铭和韦泽华两位居民的谈话涉及外界网上信息,节目组质疑居民有违规现象。关于这一事件,节目组于11日下午,已专门派人进入平顶,深入调查。
7月11日晚孙铭就因违规事件作出解释,事件真相:孙铭避开摄像头潜出平顶找食物途经节目组得知排名,结果是孙铭违反规则,离开平顶。
7月22日《我们15个》第一月月选淘汰赛中,刘洛汐被淘汰,韦泽华、丘子键、张志轩、易秋等人觉得新人被刘富华指使有不公平之嫌欲一同离开平顶。节目组人予以干涉,在平顶大门说:除被淘汰者刘洛汐可以走出平顶外,希望其他人能有契约精神有24小时的冷静期。韦泽华等人答应24小时候再给予答案。
7月23日下午16:00韦泽华、丘子键、刘志轩、易秋等人对于前日要求退赛一事给予答复,决定继续留在平顶,不会退赛!
7月23日晚易秋回到平顶,因下午直播平顶会议时与刘富华争执一事向平顶居民道歉,并因曾对向谭利敏,肖凡凡说出不恭敬话语道歉。
7月24日晚刘富华回到平顶,因前一日直播平顶会议时与易秋发生口角事件向平顶居民道歉,并作出自愿退出《我们15个》节目的决定。并与朝夕相处的居民依依道别。
7月26日下午在《我们15个》节目直播中,聂江伟与韦泽华发生口角,导播紧急切播随后直播中并未见聂江伟在平顶出现。事发的24小时之后7月27日下午,邮递员送来一封聂江伟的信,宋鸽当众朗读,聂江伟称因违反节目规定自愿退出《我们15个》平顶之上,并在信中向平顶居民道歉,谭利敏、刘志轩、肖凡凡等人代收拾聂江伟个人物品送至平顶大门。
8月26日第二月淘汰赛中,原居民谭丽敏被淘汰,与其平日非常要好的肖凡凡,在谭丽敏走后,申请了24小时离开平顶的申请,随后易秋,刘志轩也申请了24小时冷静期
8月27日下午原退出居民刘希返回平顶,她答应过在肖凡凡离开的时候来平顶接她,在晚餐中在场15个居民气氛凝重,肖凡凡讲了自己即将退出,并感谢每一个人。刘志轩随后宣布自己也要退出,并向朝夕相处的朋友,依依道别,并告诉郑虎会来看他,但不要因为他离开而离开,如果这样离开,他们再无交集!!易秋第二次申请离开之后并未离开平顶。
8月27日晚肖凡凡、刘志轩离开后,陈常春春人主持的坏姐姐电台开播,采访嘉宾宋鸽,张婷媗辅助采访是好姐姐的角色,话题刚开始围绕为什么很多人在牛棚而牛棚的工作效率并不是很高等,随后陈常春说张婷媗是一个心机很深的人,发生口角,张婷媗辩解并大哭!
8月29日下午陈常春返回平顶做最后一期“坏姐姐”电台并宣布自己退出,仅向在场的居民道歉,并向电视机前观众及网友道歉,自己的情绪不好给大家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但并不会向张婷媗道歉。随后说了自己对平顶未来的想法及给大家的建议,而且自己以合作人的方式和大家联络!易秋提出让春人解释这次事件并向张婷媗道歉。春人做出了解释,但并不认为自己有做错!易秋不能接受再次陷入打架门事件画面切断!随后春人在平顶谷仓稍作并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离开了平顶,众人送别!!易秋被节目组带走,至开播易秋多次与个别居民发生口角和不当言论并有肢体冲突,他还能继续留在平顶么?
我们十五个义重回平顶后发生了什么事
平顶居民们的生活其实很浮躁,他们绝大多数都寻找不准自己的定位,似乎好多人都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他们其实是在自己的内心挑战着自己,跟自己在较劲,试图努力地改变自己,这不是生活,其实是一种折磨,一旦这种折磨到了一种极限,就必然崩溃,只能离开平顶,其实他们即使离开都在心里有一种抱怨,我感觉我自己已经做的很好了,为什么还得不到大家的认同呢?
这主要还是没有真正意义的适应平顶生活。
生活是什么?什么不是受罪,也不是完全享受,生活是多姿多彩的,就象吃饭一样,酸甜苦辣咸,营养搭配合理。
就目前平顶情况来看,目前的艰苦的体力劳动其实是错误的,单凭吴大哥和魏姨他们两个绝对的体力劳动的主力,对他们两个是精神上,身体上伤害很大,而其他人,即使是子健也是,其实他们三个都已经到了一种体力的极限,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
由此我建议尽可能地减少重体力活,手工翻地劳动强度大,效率低,利用现有的机械才是关键。
在现场有一辆手扶拖拉机一直都闲置着,建议到山下找个修理工,把这台拖拉机修理好,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其次,我从视频中看到现场的地形大都是碎石地,这类地比较贫瘠,土壤板结,实际开荒的意义不大,尽可能地寻找松软的好地。
关于割草其实就是一个重复劳动,实际意义并不大,可以采用拖拉机直接翻一遍,放一段时间,把土晒一段时间,杂草枯死后收集焚烧,人工捡掉碎石才可以种植。
人员做好分工,手工组的以手工为主,每天定时户外轻体力劳动两个小时。
基建组的主要还是以满足于目前劳动和生活为主,所谓发展暂时放下。
目前阶段,平顶有一定量的种植地,但在能够种植能力范围之内,太多不合适。增加养殖规模,多养鸡鸭鹅这些家禽,可以养一些羊。这些都是属于劳动强度较小的养殖。
关于吴大哥,他似乎是在赌气,对平顶的现状不满,试图利用自己的能力带动并达到提高劳动效率的可能,这其实心理是好的,但效果很有限,甚至把自己都搭进去了,现在他自己其实一直都在硬挺着,距离这个临界点已经不远了,这主要还是方法问题,他并不是生活,他没有享受,只有煎熬,甚至魏姨都是,他们现在都在跟自己较劲。把炫崩得太紧了,这其实是很危险的。
悼念我们失落的青春:十五年等待候鸟 结局
裴尚轩终于明白自己一直爱着的是黎璃,可是黎璃只回答他:太晚了,我已经没有力气飞回去了。黎璃得了白血病,因为自己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所以无法再爱他了。千仁在医院陪着黎璃,让她告诉他,他们的故事,千仁知道了之后去找裴尚轩,把15本日记交给他,结局是开放式的,没有写女主有没有死,但是裴尚轩对他说:下辈子我要先爱上你。
黎璃这个让我想起来就心生温暖的女子
如候鸟般守侯自己的爱情守侯了十五年
终于候鸟归来带来了幸福
即使她已经患了绝症可她还是幸福的不是吗?
这是最后一章的内容
黎璃在和相亲认识的男友交往四个月后分手了,她对他没有感觉,甚至相当厌烦每个星期完成任务似的约会。她倒是一身轻松,柳之贤却又犯起了愁,周末吃饭时还拿着两张照片征求黎璃的意见。
柳千仁与黎璃送柳之贤回到家后一同离开。在公司除了公事,他们平常并没有交集,几乎无人知晓。
他俩是父母再婚形成的兄妹关系。黎璃对此很满意,她对“全公司钻石王老五”柳千仁感觉泛泛,若非工作要求,她估计会把他当作是看门的保安。
他的车停在小区车库,在路口要和她分道扬镳。黎璃正暗中庆幸,柳千仁的声音传入耳中:“真可笑,我竟然喜欢你这么多年了。”
全身肌肉不由绷紧,她神经紧张抬头望向漂亮的男人。风吹着他柔软的发丝,路灯光投射在俊美无畴的脸,他的五官比裴尚轩还要好看。自从在参考书和米兰?昆德拉的小说里发现了他的秘密后,黎璃确信柳千仁喜欢自己,何况他还说过“我爱你”。可是爱情不是谁爱你你就必定会爱上对方的交易,理性在此毫无用处。
他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眼眸里有深沉的无奈。“假如没有那件事,你有没有可能给我机会?”
她喜欢裴尚轩很多年,一路走下来已经身心疲惫。她想找个人依靠,可负疚感时时刻刻折磨着她,若做不到全心全意爱人,对别人岂非不公平?
黎璃半垂下头,坦率承认:“对不起,我还喜欢着他。”她不用提名字,反正柳千仁了解“他”指的是谁。
他惆怅地叹了口气:“黎璃,我认识了一个很出色的女人,漂亮、身材好,家里有钱有势,我在考虑要不要把握这个机会。”他牵起嘴角,不无讽刺笑言:“既然得不到爱情,我只好选择现实了。”
她翕动嘴唇,话到嘴边咽了回去。皮包里传来手机铃声,她抬头不好意思笑了笑,心里却松了口气,不禁感激这个电话来得正是时候。
来电显示是裴尚轩的名字,她按了通话键,耳朵里听到的却是一个尖细的嗓音。她认得这个声音,是裴尚轩的母亲。
说来奇怪,裴母平时声音十分正常,一经过电磁波传送就失真,变得又尖又细。裴尚轩和她开玩笑,说自己老妈有科研价值。
“黎璃,你快点来劝劝他们。这两口子又吵起来。”
她挂断电话止不住叹息。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才修得到共枕眠,这对夫妻浪费了她多少口水好不容易重归于好,居然又乐此不疲开始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他们不倦,看客如她已产生了疲劳感。
“对不起,我朋友有事,我先走了。”放好电话她顺便向柳千仁告别,借机摆脱尴尬的境地。
他听到了她的电话内容,裴母的高分贝让她不得不把手机移开耳朵两公分。柳千仁的微笑透着戏谑,不过他说出口的话很绅士:“我送你过去。这里很难叫到车。”
黎璃猜测柳千仁背地里肯定会笑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喜欢裴尚轩,但一次次帮他调解夫妻矛盾,她有时候想想也觉得自己真是他妈的滥好人。
但这就是喜欢,总希望他能幸福,哪怕不是自己给的。
路上塞车,柳千仁绕道将她送到指定地点。黎璃匆忙致谢后急急冲进大厦,裴尚轩住高层,三十楼。她心急火燎等电梯下来,从裴母的语气推测,估计那对性子火爆的夫妻快上演全武行了。果然如黎璃所料,房内一片狼藉,玻璃瓷器的碎片到处都是,还横七竖八倒着两张椅子。
黎璃小心翼翼寻找落脚点,裴尚轩的母亲从厨房拿着扫帚簸箕出来,见了她顿时唉声叹气。
“尚轩呢?”没看到男主角,她不免担心。
“去医院缝针了,和他老婆。”裴母摇头,拉着黎璃的手突然泣不成声,“小璃,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下去了。你说她都嫁到我们家了,就算想着娘家人,也不能成天把好东西都往自家搬吧?”
又是为了这个问题。黎璃无可奈何回忆前几次自己的说辞,准备再做一回说客。裴母用力扯了扯她的手,她才察觉自己刚才想得入神,没听到裴母的话。
“黎璃,别劝他们了,就让他们离婚,一拍两散。又不会在这一棵树上吊死。”裴母的口吻相当愤慨。
她想或许自己真的太保守,把爱情婚姻看成了一生一次的诺言。其实这个世界早已面目全非,归来的候鸟找不到昔日的栖息之地了。
裴尚轩有离婚的打算,但牵扯到夫妻财产的分配两人争执不下,协议离婚这条路看来行不通。他问过黎璃,有没有打离婚官司的律师朋友。
黎璃没料到他的婚姻真走到了绝路,心头戚戚。当事人反倒看得开,笑嘻嘻发誓以后再也不踏进婚姻这座围城。
“黎璃,结婚是错误,再婚就是执迷不悟了。”他用网上流行的段子调侃,她勉强挤了一个笑容,比哭好看不了几分。“Sorry,sorry,我不应该在没结过婚的人面前大放厥词,你别有心理阴影。”他误解了她的表情,连忙给她鼓劲。
黎璃抬手揍了他一拳,撇了撇嘴说道:“你这个笨蛋怎么样都好,我可是一心要嫁人的。”
裴尚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拍桌子,“黎璃,你还记不记得初中我对你说的话?”她翻了个白眼,嘿嘿笑着揶揄他“毫无建设性的话,我才懒得去记”。
他不生气,自顾自说下去:“我说过到了你三十岁还没有人要,我就娶……”话音未落,黎璃被水呛到了。她压根没想到说过这么多话,他提起的竟是这一句。
“你快二十九岁了,变成老处女会心理变态的。”等她缓过神,他故意忧心忡忡告诫。她差一点脱口而出“我才不是”,幸而及时刹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小声嘀咕:“我看你现在就有点变态了。”
裴尚轩真正想问得是那天他有没有和她发生过关系。他恍惚有印象和一个女人做爱,很兴奋的感觉,而且隐隐约约叫过她的名字。可事后她的反应完全不像是有这么回事,他便认为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春梦。
这么多年黎璃身旁并没有关系亲密的男友,他直觉以她的道德观也决不会赶潮流玩一夜情,遂大胆推测她还是处女。他记得和韩以晨的第一次见了血,但这次他没有在床单上发现血迹,裴尚轩如释重负。
隐隐亦有惶恐,在梦里他叫得名字,难道是真情流露?
他居然把最好的朋友当作性幻想的对象,这是对友情的莫大亵渎,打死他也要守口如瓶。
回家路上经过碟片店,黎璃进去挑了一张英国拍的爱情片,抱着沙发垫子看休?格兰特演英国首相,看暗恋好友未婚妻的男人用镜头纪录心爱女子的婚礼,看小男孩跑到机场勇敢地表白爱慕……
真爱永恒,即使是在离婚率越来越高的今天,依然值得人相信。
所以黎璃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消息给裴尚轩,劝他慎重考虑婚姻是否真的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
他没睡,很快回复:“真爱已死,记得烧纸。”
黎璃怅然若失。电影安排了一个圆满的圣诞节,而二零零五年的自己仍旧孑然一身。
她拉开抽屉,整整齐齐摆放得十五本带锁的日记本记载黎璃沉默的爱。她不曾要求公平,暗恋从来都只是一个人的事,裴尚轩没有做错。
他不爱她,而她只喜欢他,简单得就像一加一等于二。但是感情又不是加减乘除这么容易,即便用上微积分也解不出所以然。
所以黎璃不怨天尤人,这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到了黄河心也不死。
柳千仁准备订婚了,他的未婚妻是某个上市公司老板的千金,叫张文曦。黎璃见过她两三次,开一辆宝马敞篷车来接柳千仁下班,高傲明艳的大小姐对他俯首帖耳。
黎璃看着红色的BMW绝尘而去,耳边回响他说的话“既然得不到爱情,那我只好选择现实”,他比她聪明多了。
裴尚轩的离婚案排在八月二十号开庭,那天公司安排黎璃去北京参加微软的商务活动,她抱歉地说不能去法院旁听了。
“你来也帮不上忙。”裴尚轩没好气顶了她一句,“又不是结婚,难道还要你来说恭喜恭喜?”
可是这段婚姻的确是我“恭喜”过的!她还记得当日自己如何辛苦才把这两个字说了出来。黎璃将腹诽咽了回去,尴尬地笑笑,心想要离婚的人情绪肯定糟糕,犯不着和他计较。
裴尚轩点燃香烟,望着店里堆放的各种建材迟疑地说道:“也许,我真的没有爱过她。离婚也不是坏事。”
“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结婚?”黎璃轻声喟叹,隐隐有不甘心。同样是不爱,怎不见他愿意娶自己?
他一怔,久久不言语。和现在的太太正式交往是在二零零二年,在黎璃母亲过世之后,在他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拥抱以后。裴尚轩心情复杂凝望面前的女子,她剪着利落的短发,素面朝天的脸他看了十多年,离“好看”这个形容词存有很大差距。可是他喜欢看到她,这张脸比所有淡妆浓抹的女人都要令他印象深刻。
想起每一任女友都说过的话——做你的死党比较幸福,你关心她胜过自己的女朋友。当日这些话被他嗤之以鼻,当作女人争风吃醋,还暗暗取笑她们捕风捉影的段数高深莫测。此刻想想,他笑不出来了。
还有真实到让他惶惑的梦境,他记得自己吻着那个女人的掌心,叫她“黎璃”。
难道他真正爱着的人,其实一直是黎璃?
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浑然不觉香烟快烧到手指,她兀自沉思也没留意,直到他被烫得大呼小叫甩手扔掉烟头。
在她面前的裴尚轩,从来不用顾忌帅哥的形象。她认识他十几年,早就见惯他各种搞怪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goodluck。”她抱了抱他,轻声祝福。
裴尚轩的心跳怦然加快,欲言又止目送黎璃转身离开店铺。他此时头脑一片混乱,竭力想弄清楚自己对这个女人真实的感情。
是不是他错误的把爱情当做了友情,错过了很多年?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自落。”在记忆的长卷上,有个叫黎璃的女孩背完诗落寞地说:“假如有人欣赏,谁真的愿意自开自落?”
还是这个叫黎璃的女子,用锋利的刀片割开手掌,红色的鲜血触目惊心,她忍着痛微笑:“裴尚轩,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永远不会背叛你。”
他的回忆里到处都有黎璃的身影,一幕幕影像铺天盖地朝裴尚轩扑过来,他无处藏身。长久以来被忽视的事实拂去了岁月的尘埃,渐渐清晰。
他视为红颜知己的女子,早已超越了用语言所能表达的任何一种单纯的感情,包含着友情、爱情、亲情,永生她对他的感情,是否亦如此?
黎璃刚刚抵达酒店还来不及Checkin,柳千仁就打来电话要她立刻回上海。他态度强硬,根本不给她询问的机会,扔下一句“公司的决定”就挂断了电话。
她瞪着超薄的摩托罗拉V3,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马不停蹄又要回到机场去了。她打电话回部门,问同事公司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有啊。”同部门的Hellen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听到那一头声音很吵,黎璃好奇追问。
“噢,上个月的体检报告下来了,大家都在讨论身体状况呢。”Hellen的声音消失了几秒钟,再传入她耳中时带着几分疑惑:“Lilian,我没找到你的体检报告。”
黎璃的心“咯噔”一下,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她回到上海,在虹桥机场国内航班出口处看到在等待自己的柳千仁。俊美的男人接手她的拉杆箱,一言不发拉着她的手臂往外走。
这一次她乖乖地合作,跟着他走到停车场。上车前黎璃终于忍不住问:“柳千仁,我的验血报告有问题?”上个月体检,唯独血液和尿检两个结果不能当场得到,她自然联想到这上面去了。
“我的医生朋友建议,你最好再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他没打算隐瞒,以黎璃的聪明,这种事瞒不了多久。“对不起,我扣下了你的体检报告。”柳千仁骗不了自己,自己仍然爱着她。在人事部看到市场和销售部的一厚叠体检报告信封,他主动提出负责上楼发放,顺便把黎璃的那份带回了办公室。第一页的专家意见看得他胆战心惊,上Google查找相关资料,无一例外指向“急性白血病”这个搜索结果。
黎璃没空细究他侵犯自己隐私的问题了,她眼神异样瞧着他,强自镇定。“柳千仁,带我去医院吧。”
她做了血象和骨髓象检查,报告要等到下周一才能拿到。柳千仁送她回家,替她把行李拿进卧室。
他走到客厅,看到黎璃呆坐着,神情困惑。柳千仁上前,在她身侧坐下。“黎璃,你一定会没事的。”他安慰她放宽心,不要胡思乱想。“好人有好报,你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大概老天爷舍不得让好人留在人间继续受苦,所以这次要来带我走了。”她勉强微笑,很辛苦也很用力。
他搂着黎璃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胸口。“你不能走,这辈子我欠了你的还没有还给你,你不可以走。”
黎璃眼眶含泪,被柳千仁的痴情打动了。他的爱是苦涩的,交缠着莫名所以的恨,甚至比自己更苦。
“你愿不愿意接受我还给你的债?”他捧着她的脸,认真问道。眼眸深处,是久远岁月积淀下的爱,看不见尽头。
这个男人与自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手机铃响打破了旖旎气氛,将黎璃拉回现实。是裴尚轩找她,她犹豫了一会儿,在柳千仁的注视下接通。
“黎璃,我打算庭外和解。”他向她通报离婚案进展,“尽快解除婚姻关系。”他的声音透着诚挚:“你要等我。”
她没听懂最后一句,下意识反问。裴尚轩似乎是深吸了口气,大声告诉她:“我想明白了,我爱你,黎璃,我爱得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天与地突然万籁俱寂,她的耳朵里只有这句“我爱你”。黎璃咬着嘴唇,舌尖舔到了腥甜的血。十五年长久的时光,仿佛一部诉说苍凉的老电影,演到了高潮,观众却因为没有耐心走得精光。
“太晚了,裴尚轩。”她一字一句,“我,没力气再飞回来了。”不管他是否有听清楚,黎璃关机。
柳千仁默默听着,握住她汗湿的手,他的手心亦有汗。
“千仁,谢谢你。”黎璃摇了摇头,两分钟之内再一次说出拒绝:“但是,不要把爱情交给没有未来的我。”
黎璃经确诊为急性淋巴性白血病,住院进行化疗。药物只能延缓癌细胞扩散,真正能根治白血病的只有进行骨髓移植。而找到相匹配的骨髓,这个希望异常渺茫。
她关掉了手机,不给裴尚轩丝毫找到自己的机会。黎璃决心从他生命中离开,毫不犹豫。他说了“爱”,这已是给她的最好赠礼,她不能让他眼睁睁看自己死去。
第一次化疗后,她什么都吃不下。柳千仁熬了鸡汤,硬逼着她喝下去补充营养提高免疫力,黎璃吐了他一身。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连忙拿起毛巾,用力擦拭他的外套。
“没关系,我的手艺太差,你不想喝是正常的。”柳千仁抓着她的手,柔声为她的无心之失寻找理由开脱,绝口不提“化疗”二字。“看来非要老爸出手了。”
黎璃睁大眼睛猛摇头,柳之贤待她如同亲生女儿,她实在不忍心让他再受一次打击。“不要,千仁,有你陪我就够了。”她展露甜甜的笑容,却看到他骤红了眼眶别转开头。
她黯然垂头,心中歉疚。他说欠了她,愿意倾尽今生赔偿,仔细算下来竟是她欠了他更多。
柳千仁下班后到医院照顾她,她在他到来之前细心的把掉落的头发收起来扔掉。这个男人为她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名利,她每天佯装出积极乐观的样子免他担忧。
可是在整个白天,黎璃经常望着天空发呆。好几次听柳千仁说起裴尚轩四处打听她的下落,她想自己与他的时间总是错过了。
她健康的时候,他不爱她;现在她快死了,她不能再爱他了。
黎璃给裴尚轩的爱情就像迁徙的候鸟,但这一次没有归期。
黎璃的失神在不经意间被柳千仁尽收眼底,带来深邃入骨的疼痛。她爱着的,终究还是那一无是处的男人。
他忍不住想知道他们的故事。悠长岁月里半生纠缠,他们三个人陷在“我爱你,你爱他,他爱别人”这一怪圈,难解难分。
“一定要说?”黎璃倾听病房外滂沱的雨声,轻声细语。她抬手摸了摸头发,又掉了一撮。
他点点头,接过去扔进废纸篓。
她靠坐床头,温柔地笑笑,眼神疲惫。“那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这是很长的十五年。”她欠了他一个赌约,此后的人生再离不开“裴尚轩”这个名字。
她絮絮陈述,说了很久。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积水滴滴答答往下落,听起来也像雨的声音。柳千仁握住黎璃的手,他明白为何自己的情敌舍不得放开她。这个女人会用一辈子的忠诚来对待一份感情,她渴望温暖,却不了解自己先给了别人温暖。
“为什么爱他?”这是他最后的问题。
黎璃的视线掠过他,望向窗外蓝天,寻找着路过这个城市的鸟群。“因为,只有我看得见他对我的好。”
爱情,确实会让人变成无可救药的傻瓜。
柳千仁带着黎璃藏起的日记本去找裴尚轩,狠狠揍了他一顿。
“她把你们的故事告诉了我,好让我彻底死心。这么笨的女人我头一次碰到,以后也不会再碰到了。”他不屑扫视尚处于震惊状态的男人,掉头离去。
裴尚轩嘴角流血,顶着淤青的左眼眶抱着十五本日记在大街上发疯一般寻找锁匠。他不敢想象黎璃居然爱了自己十五年。而他给过她什么?只是那一块廉价的蛋糕,几根被江风一吹即灭的火柴。
她从小到大骂他笨蛋,但再没有人比她更笨。
十五把小巧的钥匙,把女孩每一年的心事展露在他面前。
“今年我不要再喜欢裴尚轩!”
这个心愿,经历整整十五个春夏秋冬,始终未能如愿。
裴尚轩来到医院,出现在黎璃病床前。她的头发掉了很多,整天戴着帽子用来遮丑。见到他,她先是一怔,接着朝他咧开嘴灿灿烂烂笑起来。如同过去十几年中那样,他能看见她的心在下雨。
“笨蛋,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一定是柳千仁这个家伙出卖了我,对不对?”
他鼻子发酸,眼眶被热流不断刺激。不行,不能再被她转移视线。裴尚轩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你欠着我的赌注,我想到要什么了。”
黎璃收起伪装出来的笑容,静静地望着他,等待他说下去。
“你要在我身边活到一百岁,这个时间不算很长吧?”他向她弯下腰,同时伸出小手指等她拉勾盖章。
黎璃慢慢地抬起手,伸出小手指与他勾在一起。她眼里有泪,郑重点头说“嗯”。
二零零五年十一月八日,阳光很好。裴尚轩陪着黎璃在花园里晒太阳。
她戴了一顶粉红色的绒线帽,心满意足到处秀给别人看。裴尚轩觉得很丢脸,因为这顶帽子是他跟自己老妈临时抱佛脚学织毛线的成果。
“说起来,初一的时候,好像你们女生手工劳动课就是织毛线吧?”他想起往事,发现大陆似得嚷嚷起来。
“是啊。”黎璃双脚悬空,兴高采烈地晃着。“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是,你会不会织毛线?”他的手臂亲昵地环着她的肩,“会得话,替我织一件‘爱心牌’毛衣,好不好嘛?”
她咬着嘴唇轻笑:“不会怎么办?”
裴尚轩挫败的长长叹口气,嬉皮笑脸道:“你还有七十一年时间慢慢学,我等着穿。”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她想了想,决定不告诉他自己初中时糟糕的手工课成绩。她这辈子只有一门考试差点不及格,就是手工课。
他凑过去,薄薄的唇轻轻触碰着她的嘴唇,神情严肃说道:“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做裴尚轩的老婆,就要会织毛衣。”霸道的语气,说得理所当然,好比当年在黄浦江岸边神气地命令她“以后要勇敢点”的少年。
被“老婆”那两个字震慑,黎璃愣了愣。她还没缓过神,裴尚轩摊开的掌心已伸到面前,一枚雅致简洁的钻石戒指安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嫁给我,黎璃。”他起身离座,单膝跪地,热切地凝视她的脸。对面长椅上坐着的一对情侣留意到他的举动,冲这个方向窃窃私语。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天气总是让人昏昏欲睡。很多年以前,他是她的同桌,在这般温暖的阳光笼罩下无所顾忌地打瞌睡。很多年过去了,他们告别了年少,却仿佛又回到原点。
她摇摇头,留恋的眼神看着他手心的戒子。“我不能……”话音未落,他的手臂勾住她的颈项,将她拉向自己。
“明年世界杯,我们要不要打个赌?”额头相抵,他含笑问道。“我赌德国,你还是支持阿根廷吗?”
“嗯。”这一生,她再也不可能喜欢第二个球队,第二个人。
“赌注你记着,黎璃。”裴尚轩看着她,一字一句:“下辈子,我要先爱上你。”字字关情,她没办法拒绝。她用了十五年时间喜欢他,比半生还要长。
她舒展开手指,看着他将指环套进她左手中指,慢慢推到底。裴尚轩坐回黎璃身旁,用力抱了抱她。落叶铺成一地金黄,又到了每年一次候鸟迁徙的季节。
黎璃望着天空,有鸟群往南方飞去。她用胳膊肘顶顶他,示意他看天上。
“有机会,我们再去看候鸟。”她有些累了,靠着他的肩膀半闭上眼睛,近乎耳语的呢喃。
天空不留痕迹,鸟儿却已飞过。
“好。”裴尚轩许下承诺。
It is a promise,the promise for return。
十五年,归来的候鸟带回了幸福。